苏晨跳下出租车,熟门熟路走进一个小区,沿人行步道左拐,往小区深处走。
她穿了身普通的豆绿色连衣裙,配着天生的娃娃脸,路过的男人都只觉得这是个可爱女孩,谁也想不到此刻在裙子底下,是一身连体渔网格开裆漏乳情趣内衣,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最近这个星期,苏晨往杨泽烜家跑了好几趟。
上周末是杨泽烜的生日,她在他家扮演了整整两天“小苏狗”。
杨泽烜已经给了她准信,宁旅集团原则上确定购买荣达智睿的《新环境旅游市场营销》这门课,这是苏晨在宁旅打响的第一炮,自然要给他一些回报。
随身的包里,还有两大瓶润滑液。
杨泽烜对肛交兴趣一般,否则当年苏晨在当他情妇的那大半年里,屁眼的处女地早就保不住了。
但在知道她的屁眼已经被人开发过后,杨泽烜也想尝个鲜。
反正都是肉洞,别的男人能插,他也要试试滋味。
苏晨的心思也差不多,反正不再是原装货,被一个人插过和被很多人插过,没有本质区别。
已经被破了处的屁眼,对她来讲跟肉穴一样,就是个趁手的工具而已。
前几天周晓荣找她谈工作,话里话外表示如果宁旅的业务搞得好,她将会成为下一任客服总监有力竞争人选。
苏晨很清楚,这是管理者惯用的激励手段,在她面前吊上一根胡萝卜,指望她这头傻驴闷头往前冲。
就算她真的拿下宁旅集团,周晓荣也未必会兑现承诺——或许会用其他方法给她奖励——但话说回来,如果拿不下宁旅,那么那个位子她根本想都不用想。
客服总监,是苏晨一直以来都很在意的短期目标。
程莎升官、孔媛辞职之后,她对这个职位势在必得,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让杨泽烜满意,就是她目前必须保证的。
更何况,苏晨刚发现,杨泽烜对自己还有别的作用。
昨天苏晨去宁旅集团跑业务,话是这么说,其实她和杨泽烜之间不必谈得太多,大部分时间只是在打情骂俏地闲聊。
聊到中途,集团党委书记打来电话,说要带一位重要客人拜访集团老总,邀杨泽烜作陪。
这样一来,苏晨就顺势告辞。
杨泽烜要去老总那边,所以和苏晨一起走出办公室,在过道上恰好遇见党委书记领着那位访客从他的办公室出来。
两间办公室在斜对门,四个人在过道里撞个正着。
苏晨眼尖,在看清那位访客五官的瞬间,就认出这人正是前男友涂浩的父亲涂永丰。
涂永丰可能也觉得突然出现的这个女孩很面熟,神情间明显有几分斟酌之意,但不管他最后有没有想起苏晨就是那个几年前差点成为他儿媳妇的女孩,此时匆匆碰面,也不可能多说什么。
书记不认识苏晨,这会也顾不上,径直向杨泽烜介绍起涂永丰,说这是他一个多年的好友,新调到市文化和旅游局,担任产业促进处处长。
宁旅集团是省属国企,并不归中宁市管,但在日常工作方面和市文旅局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尤其是产业促进处,合作非常密切,听说是新任的产业促进处处长,杨泽烜赶紧和涂永丰热烈握手。
苏晨默默走开。
上次巧遇涂浩后,苏晨在一段时间内疯狂寻找着前男友的下落,但没有成功。
涂浩的手机早换了,也不知现在住在哪里,甚至连他父母都早就搬家了。
苏晨找了少数几个还保持联系的两人当年共同的朋友,没人清楚涂浩现在的联系方式,其中有两个压根还不知道涂浩已经回国。
本以为茫茫人海,如果像上次那样的巧合不再发生,自己可能再也找不到涂浩,没想到上天却像开玩笑一样,把涂永丰送到了苏晨面前。
走到电梯边,回头瞥一眼,那三个男人还在虚情假意地寒暄。
苏晨漠然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笑意。
她产生了一个奇妙的想法。
为了实现这个想法,苏晨需要再见涂永丰一面。
然而她不知道怎么联系涂永丰。
别说过去她就没记过前男友父亲的手机号码,就算以前有记录,过了这么些年,现在肯定也找不到了。
虽然了解他在市文旅局工作,但她也不能贸然直接找上门去。
这样一来,杨泽烜的存在就有价值了,如果他能做个中介,那苏晨就能用比较自然的姿态再次接近涂永丰。
在电梯里,苏晨脸上始终保持笑意,她为自己刚产生的那个想法叫绝。
所以最近这段时间,苏晨打定主意一定要让杨泽烜满意,接下来的计划,她绝对需要他的帮助。
自觉接下来也有个不错计划的,还有齐鸿轩。
上次的争吵快要过去两周了,夫妻间至今还隔着一层别扭的纱。
最近这几天,齐鸿轩倒是不再回父母家过夜,每天都回家,也没有继续冷战的意思,和妻子有说有笑,仿佛之前那次争吵压根不存在。
每次宋斯嘉想把话题转到争吵上去,都会被丈夫滑开。
也许他觉得,和过去发生过的几次龃龉一样,夫妻间谁也不再提,这事就过去了。
宋斯嘉不想稀里糊涂地和好,她想把话好好说清楚,可丈夫实在不配合,如果她表现得坚持过甚,齐鸿轩就找借口闪人,可能是躲进书房,甚至可能暂时离开家,等很晚的时候再回来,搞得好像是她在无理取闹地非要翻旧账。
两三次下来,宋斯嘉也觉得这样特别没意思。
周三下午齐鸿轩跟着谷超业出发去太原参加一个环保新科技年会,这种别扭的日子暂告一个段落。
这个会议从周四开始,会期是两天,周末会议举办方会安排与会人员前往山西的著名景点观光,齐鸿轩计划下周一返回中宁。
宋斯嘉决心等丈夫出差回来以后,一定要找机会把话说开。
其实齐鸿轩不是不想谈,是在选机会。
他心里比妻子更不满,经过十几天观察,他觉得上次发火好像没起什么作用,妻子似乎没有意识到她的问题,还一再纠缠想要跟自己谈谈。
也就是说,宋斯嘉依然认为这次不过是夫妻间的正常口角,还想分割好责任,各打五十大板蒙混过关。
看来出差回来之后,有必要再下一剂猛药!
宋斯嘉瞒着他和方宏哲在咖啡馆见面这码事,齐鸿轩上次刻意没提,就是为了在手里多攥一张牌,这次该打这张牌了。
宋斯嘉肯定想不到自己掌握了这一事实,到时候突然说出来,倒要看看她会怎么解释!
丈夫离开后第二天,宋斯嘉白天去学校参加课题组会议,晚上回到家,望着冷清清的客厅,突然感觉无聊,想找鲍嫣琪出来聊天。
鲍嫣琪接起电话后大吐苦水。
今天她下班回家,正想洗澡,发现自家热水器不知出了什么故障,罢工了。
大夏天的,鲍嫣琪有时甚至一天要洗两遍,怎么能缺得了热水呢?
虽说天热,但她没有洗冷水澡的习惯,最热的时候也要用温水洗,这两天又正好是月经期,更不能直接冲淋冷水,没了热水器,根本没法过日子。
报修后,物业的电工说这几天特别忙,要到后天上午才能来修,也就是说,鲍嫣琪这两天还是没有热水器可用,她正准备出门找家宾馆住两天。
“我可怜吧?要出去流浪喽!唉……”
宋斯嘉觉得这事好解决:“反正你就是需要洗个澡嘛,来我家吧!”
“我才不去当电灯泡呢!”鲍嫣琪想都没想就拒绝,“再说了,我跟你老公不熟,一起住着多别扭,现在是夏天哎!”
“我老公出差去了。我知道你夏天喜欢裸睡,放心,除了便宜我以外,没人能偷看到你的玉体,哈哈哈!你那边不是后天修吗?我老公下周一才回来,就算周六还是修不好,你再多住两天也不成问题。”
鲍嫣琪是尽可能不想麻烦朋友,更别提去人家夫妻家中打扰,但既然宋斯嘉明说这几天就她一个人在家,那也无所谓了,那么多年的闺蜜,这么点麻烦还是受得起的。
“不用等周一啦,周末我要回趟苦溪看一下爸妈的,顶多就这两天的事。”
宋斯嘉又跟她确认了地址:“清桂园,城北体育中心边上,过来吧。”
若非无处可去,这几天施梦萦也有去朋友家中借住几天的想法。
同样是在今天,施梦萦收到周旻发来的微信,说他此刻正在她家附近,想去她那儿坐坐。
施梦萦当然拒绝了,随即开始担心万一这家伙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找上门来,自己该怎么办?
放他进来?
还是任由他在外面砸门喧哗?
施梦萦第一次感到后悔,第一次和周旻上床时不该让他到自己家里来。
现在周旻只要一念到此,动不动就可以直接上门,这让施梦萦感到头疼。
在她决定今后不再和周旻接触后,这男人已经吃过好几次闭门羹了。
上周六他也打过电话,问施梦萦有没有兴趣一起出去喝一杯,被她一句“没兴趣”打发了。
当时施梦萦并没想太多,今天却意识到这个男人清楚她的住址,这真是件麻烦事。
刹那间,施梦萦甚至又起了再换个住处的念头。
算了,这两次拒绝得如此干脆,这男人总不至于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态度吧?
只要他还要脸,应该就不会死缠不休,如果今后周旻还要纠缠,施梦萦决定找周晓荣出面来解决这个问题。
上周六最让施梦萦不快的,不是周旻的电话。
她给沈惜寄去那份和董德有一起拍摄的性爱视频有好几天了,一直没得到回应,这使施梦萦牵肠挂肚,心烦意乱。
两次打电话过去,都被沈惜用几句话打发。
施梦萦没了耐心,上周六晚上终于按捺不住,直接去了沈惜家。
她想要见到沈惜,当面要他给出回应,哪怕裴语微当时就在他家,哪怕双方因为这个闹得不可开交,她也在所不惜。
隐隐的,施梦萦甚至还期待着出现这样的场面。
然而她扑了一个空,沈惜家里所有的灯都是黑的,没人在家。
施梦萦不知道那天沈惜和朋友踢完球后,和裴语微一起回她的小窝过夜,她在沈惜家门外等了两个多小时,差不多熬到半夜,还不见有人回来,几次打电话也都无人理会。
此后接连两个晚上,施梦萦都去了沈惜家,可总也不见他家的灯亮起,这不禁让她怀疑这家伙最近是不是压根就不在中宁。
后来,因为工作的关系,施梦萦没那么多时间再跟沈惜死磕,暂时把这事放下了,但这事肯定没完,施梦萦不找沈惜问个清楚是不会甘心的。
不知道是因为这几天总在想和董德有拍的那段视频,冥冥中有了感应,还是这几天施梦萦不幸撞上了烂桃花,昨天被周旻搭过话,周五快下班时,董德有居然也少见地打来电话。
老家伙在电话里说的话令施梦萦如堕梦中,完全无法理解他脑子抽了什么风,居然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董德有居然问她周末能不能叫上两个牌友一起找她玩,如果她想收费,钱方面绝对没有问题。
施梦萦愣了好一会,这才发作:“你神经病啊!?”
董德有有些尴尬:“呃……上次你自己说……多找几个人……不是,我……”
他在电话里语无伦次,施梦萦倒是被唤醒了部分记忆。
上次和董德有开房,因为这老家伙事先吃了药,施梦萦几乎被他揉搓成了一滩烂泥。
一次次高潮狂乱地冲击着她,到最后甚至没了任何快感,麻木的下身只能感到在被机械地冲撞,像在完成一个令人厌恶的任务。
到后来,施梦萦一边被操,一边头脑昏沉地仿佛进入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
好像就在那个时候,董德有随口说了句:“你的屄真是极品,不管怎么操都那么紧!”
施梦萦没过大脑脱口回了一句:“那你就多找几个人来一起操啊!看能不能把我的屄操松……”
好像是这么说的吧?
我的天!
不就是脑子发昏随口说的一句话吗?
这老家伙居然当真了?
他真以为可以随便找几个老头来一起和我上床?
施梦萦又好气又好笑。
“我随便说说逗你玩的,你以为我发神经啊?!别烦我了!以后别给我打电话!”施梦萦气哼哼地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她又略感后悔。
沈惜一直没给她回应,说不定就是因为和董德有的视频对他的冲击太大,一时不知该怎么面对自己,所以一直逃避。
这样说来,找董德有拍视频这条路是走对了,那是不是该再找他一次呢?
想想自己刚刚在电话里对这老头的态度非常恶劣,施梦萦有些抹不开面子马上再拨电话去找他。
唉,有点可惜了,马上就是周末,本来可以约他再开一次房的。
等下次吧。
周末很快降临。
物业的维修工人言而有信,周六一大早就打电话找鲍嫣琪确认登门时间。
她赶回家,等维修工上门来修热水器。
一切搞定,吃过中饭,鲍嫣琪搭班车回了苦溪。
回到父母家门口,从包里掏出钥匙,鲍嫣琪这才发现自己上午走得匆忙,忘了把宋斯嘉家里的钥匙还给她,连忙打电话告诉闺蜜,等过两天回市区再找机会还钥匙。
宋斯嘉笑着说:“为这点事你还特意打个电话?先放你那儿呗,难道我还怕你半夜溜回来强奸我啊?哈哈哈……”
“那可说不准,你老公不是后天才回吗?我明天晚上回市区,说不定就去你家偷袭啊!”
“好啊,好啊!你来啊!看我们两个谁强奸谁!”要说“强奸”这种“体力活”,宋斯嘉才不怕鲍嫣琪,对她的威胁嗤之以鼻。
在宋斯嘉和闺蜜说笑的同时,方宏哲家中爆发了一场剧烈的争吵。
自从儿子方智涛参加完高考,夫妻俩似乎都没了顾忌,之前还能默契地隐忍脾气,为儿子保持考前的平静氛围,现在似乎都无所谓了,谁也不肯再退让。
争吵的起点是方智涛的高考志愿。
方智涛这次高考成绩还不错,上个一般的重点大学绰绰有余,但要想报考宁南或崇大这种级别的名校就难说。
根据往年的录取线判断,他的考分正好落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上,运气好一些就能挤进去,运气差一些又可能掉落一档。
考前拼学生,考后拼家长,戴艳青觉得既然儿子考得还行,那现在就是考验家长活动能力的时候了。
正好方宏哲是崇大的老师,她觉得他完全应该在把儿子送进崇大这件事上多出份力。
方宏哲有些为难。
自家事,自家知,他到崇大教书满打满算就一年,接触到的主要是同院系的教师,还有同一个课题组的同事,除此之外,几乎别无人脉。
在招生办没有相识,更别提别的领导。
见丈夫支支吾吾地搪塞,明显是帮不上什么忙,戴艳青断了他这边的指望,跟他说话的口气中不自觉就带上了几分鄙夷,夫妻俩话赶话地越说越僵,最终又大吵起来。
戴艳青没吃晚饭就出了家门,直到晚上九点多还没回来。
方宏哲这大半天本就不痛快,妻子这副做派更让他气闷,试探着打电话给苏凌艳,想问问她有没有兴趣和自己开房。
苏凌艳在电话里的声音显得慵懒,时不时说话还会中断,她无所谓地说,她这会刚被另一个男人操完,连澡都没洗,正帮那男人舔净肉棒上残留的精液。
如果方宏哲不介意,可以半个小时以后过去找她。
电话里还听到有个男人不那么清楚的声音:“还没……又约……你个烂骚屄!”苏凌艳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
对苏凌艳一边给别的男人吃鸡巴一边和自己打电话,方宏哲有点不爽,去操一个刚被别人操过的烂屄,他也有些腻歪。
但他此刻急需发泄,顾不得那么多,心情复杂地出了门,在约定的时间循着酒店地址找了过去。
总算苏凌艳多少还是给了他一点面子,在他到酒店之前,好好洗了个澡,不至于真的用灌满别的男人精液的肉穴来迎接方宏哲。
但是房间里若有若无的酸骚气息、纸篓里被扯烂的丝袜、内裤和三个用过的避孕套,以及床的右半侧依旧带着几分湿气的床单,都表示之前这里已经有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既来之则安之,方宏哲也不去想那么多,苏凌艳还算年轻但又艳熟之极的肉体,也很容易就让他把那些少许的腻歪抛到脑后,尽情在她身上享受起来。
这一次的方宏哲似乎格外勇猛,苏凌艳对他好像也比过去更有耐心,两人之间迸发出以往没有过的火花,酣然大战,浑然忘时。
周日,天气极好,碧空万里,云缕如丝。
沈惜陪着裴语微前往双湖区,她那两个初中同学的婚礼在六里湖畔的睿格风景酒店举行。
这天还是沈永芳的生日,因为要参加这个婚礼,沈惜不能去给小姑庆寿。
为此昨晚他特意带上裴语微去了趟小姑家,算是提前有所表示。
中途沈惜的车又捎上了裘欣悦。
一路上,闺蜜俩一直在吐槽何珊珊这女人的运气居然这么好,前几天时不时阴雨缠绵,还以为今天这场户外草坪婚礼会遇到麻烦,没想到老天爷不长眼,居然放晴了。
“你们和那什么珊珊到底是不是朋友啊?我怎么觉得你们巴不得今天下大雨呢?”沈惜越听越觉得怪,“要是关系不怎么样,何必给她这么大面子,两位大小姐一起出席?”
“何珊珊跟我们的关系确实一般般啦,但新郎人还可以。”因为裘欣悦也在车上,裴语微没有坐在副驾,而是和闺蜜一起呆在后座,搞得沈惜好像是她俩的专车司机似的。
“告诉你个秘密哦……”裘欣悦话才说一半,裴语微的手就开始攻击她的腋下,她一边抵抗一边嘻嘻哈哈地嚷出后半句:“今天的新郎读书时候可喜欢微微了!哈哈哈……”
“你出卖我!”裴语微差不多把闺蜜压倒在座位上,两人四肢交缠,斗得气喘吁吁。
沈惜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女友:“哦?这个情况你没交代哦……”
“初中时候喜不喜欢的谁管那么多?没啥好特别交代的。”裴语微扭脸和男友说话,一个不慎被裘欣悦反压,她只好又专心于和闺蜜的“搏斗”。
闹了好久,两人像有什么默契似地毫无预兆就偃旗息鼓,停息之突然令看热闹的沈惜颇为错愕。
裘欣悦一边抚着长裙边的褶皱,一边说:“我估计叫你来是何珊珊的主意,那时候她可是特别拿你当情敌的。”
“呃……要示威吗?”裴语微撇撇嘴,“那就尴尬了,她本来就是必胜的好吧?因为没人跟她争啊……我都快忘了潘洲亮喜欢过我这回事了……”
“你们这俩同学家里条件不错啊,睿格风景酒店好像挺烧钱的,还是户外婚礼。”
“何珊珊家里一般,爸妈都是公务员,他爸是公安,她自己也是警察,好像在石舟区公安局吧?”裘欣悦对不同阶段的同学们的了解通常都比裴语微要多得多,像个小资料库。
“嗬!女警啊,这么厉害?”
“又不是刑警,干网监的,其实也就是坐办公室啦。”裘欣悦从包里掏出面小镜子,检查了一下妆容,“新郎家里条件确实蛮好的,所以他根本不用考虑生计问题,一心一意追求艺术,现在是哪个大学的美术老师来着?忘了。”
“对了!”裴语微突然一拍膝盖,吓了裘欣悦一跳。
“你干嘛?”
“不知道今天吴伟杰那混蛋会不会来?要是敢来,我要他好看!”
裘欣悦满脸不解:“吴伟杰怎么你了?不就是上次缠着你多说了几句,至于这么咬牙切齿的吗?”
裴语微噘着嘴,没答话。
沈惜稍一回忆,就想起吴伟杰应该是去年平安夜在向阳吧对一群狐朋狗友大放厥词,编造裴语微留学时的“淫荡往事”的那个男孩,裘欣悦看来完全不知道这码事。
车子开到睿格酒店门前,沈惜让闺蜜俩下车先去婚礼现场,他独自把车开往停车场。
下车时沈惜突然发现隔着两个停车位停着的一辆车上下来的人,正是翁明灏。
“嘿,怎么哪儿都有你?”沈惜过去在他肩膀上来了一拳。
翁明灏默然一歪身子,肩膀无形中往后一缩,躲过这一拳,顺势跨步,闪到沈惜身侧,右手顺着他的胳膊直接滑向手腕,左手闪电般直抓沈惜肩膀。
“靠!你拿我当犯人!?”沈惜毫不犹豫左拳猛然往自己右臂下击出,右臂一屈,肘部狠狠砸向身侧翁明灏的胸口,逼得他将抓向肩膀的左手收回,收到胸前挡了这记肘锤。
电光火石般换了两招,两人同时收势,勾肩搭背往停车场出口方向走。
翁明灏和沈惜一样感到奇怪:“我还没说你呢,来这儿干嘛?”
“陪女朋友参加一个婚礼,你呢?”
“嘿!巧了,我也是来参加婚礼,不会是同一个吧?”
“我这边,新郎叫啥来着?呃……新娘叫贺姗姗或者何珊珊。”
“那是同一个婚礼,新娘何珊珊。”翁明灏更觉奇怪,“你跟他们什么关系?”
“我说了呀,陪女朋友来的,她跟何珊珊是初中同学。你呢?”
翁明灏简单解释了一下,原来今天的新娘和他两人的父亲是老战友,何珊珊本人现在也算是他的下属,有这样的双重关系,何家当然要给翁明灏发请帖,冲着老一辈的关系,他也不好端着架子不来。
“我听说新娘不是市局的呀,她是网监吧?怎么变成你的下属了?”
“上次踢球时见面没跟你说吗?我调岗了,现在是石舟分局的副局长,主管刑侦。”
沈惜倒是颇感惊喜:“呦,总算干回老本行了?”
翁明灏微笑不语。
沈惜默默走了一小段路,试探着问:“其实我知道,你从小就只想干刑侦,这些年却一直管警务督察,这中间怎么回事,一直没敢细问,怕涉及到你们的机密什么的。现在能说吗?”
翁明灏点点头:“我刚毕业那会也干过几天刑侦的,后来……去执行了一个任务,具体的你就别问了。任务结束以后,因为一些特殊原因,组织上没安排我马上回一线,说是先去督察处过渡一下。唉,这种事真的很难讲,一个领导有一个想法。当初带我的那个老领导后来退了,结果我就一直在督察处没挪窝,就算当年那些特殊原因不存在了,也总是调不回刑侦部门。过这么些年了,这次总算回老本行了。”
沈惜转转眼珠:“老邵?”
“嗯,邵厅钦点。”翁明灏神情间自有几分得意。
“那我估计你在石舟分局待不久。”
“管他呢,反正只要能干刑侦,在哪儿我无所谓。”
一路聊着,两人很快来到婚礼现场。
距离婚礼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客人已经到了很多。
因为是户外婚礼的缘故,客人们大多散在附近的花圃、草坪之间。
裴语微、裘欣悦和几个同龄的女孩站在一起闲聊,见沈惜来了,就迎了过来。
在沈惜所有朋友之中,翁明灏是裴语微见面次数最多的一个,巧的是,他和裘欣悦之间也不陌生,上次玩WarGame时见过面。
她们同样惊讶翁明灏今天的出席,他自然又费了一番口舌。
“何珊珊和你们是同学?”
闺蜜俩同时点头。
翁明灏想了想:“你们应该跟新郎也认识吧?”
“认识啊,新郎、新娘就是同学,我们初中都是一个班的,你不知道啊?”裘欣悦答道。
翁明灏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新郎和新娘间的渊源。
裴语微的关注点和闺蜜不同:“你怎么知道我们还认识新郎?沈惜告诉你的?”
“没有。我随便猜的。”翁明灏耸耸肩。
“你怎么猜的呀?”裴语微刨根问底。
“嗯……真是随便猜的。我看你们俩穿的,今天肯定不是来给新娘当伴娘的。你们和何珊珊是初中同学,如果关系特别好,我想新娘没理由不请二位给她当伴娘,哪怕只能请动一个呢,也很有面子啊。如果关系普通甚至不好,那二位更没必要来啦。所以我猜可能你们跟新郎也认识,今天呢,是冲着新郎的面子来的,或者小两口的面子加在一起,才能请动你们。”
“哈哈,说起来真是一套一套的!这算是推理吗?”裘欣悦听他说得有趣,饶有兴致地问。
“不算吧……”翁明灏在一张专门摆放点心酒水的桌上取了杯苏打水,见两个女孩手里都是空的,随口问道,“要水吗?”裴语微摇头,裘欣悦示意自己需要,他将手中这杯递了过去,自己又拿了一杯。
“只是随便猜,算不上推理吧,思考方式上有点那个意思。”
“那就是简单推理,哈哈。你跟微微要多切磋,别看她是女生,她从小可比班上的男生还喜欢看推理小说!对了……”裘欣悦像突然想起什么趣事,“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有一次班里丢了一把扫帚和一个水桶,她问遍了每个早上做值日的同学,把每个人当时的位置、路线,跟谁说过话什么的都记下来,最后在隔壁班把扫帚和水桶都找回来了。”
翁明灏惊讶地看了眼裴语微:“五年级?找回来不稀奇,但用这么缜密的方法找回来,那可了不起!”
裴语微没想到闺蜜突然提起自己多年前的“辉煌往事”,不由得有些害羞,脸颊都不自觉地红了,轻轻推了把裘欣悦:“你说这个干嘛?糗我啊?”
“应该是想炫耀一下自己闺蜜中有个阿加莎吧?哈哈。”翁明灏小小恭维了一句。
沈惜轻轻揽了把裴语微的腰:“嗯,微微应该更喜欢被叫作闺蜜中的约瑟芬。”
“约瑟芬?”翁明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恍然大悟,“原来裴小姐喜欢约瑟芬·铁伊。”
婚礼准时进行,一切有条不紊,波澜不惊。
新郎、新娘宣誓、互换戒指、倒香槟、家长致辞,按部就班。
客人到得多,婚宴正餐还是得安排在室内。
在举行婚礼的草坪边有六七栋欧式风格的小别墅,每栋别墅里都安排了八到十桌不等的宴席。
沈惜他们所在的房间较小,只摆了一桌。
一顿婚宴,吃出了十足的私密感,沈惜倒也是第一次遇到。
翁明灏不知被安排在哪桌,与沈惜他们不在一处。
饭吃到一半,新郎、新娘被十来个人簇拥着过来敬酒。
因为裘欣悦事先小小八卦了一下,引得沈惜添了几分好奇,但经他的观察,并没看出新娘有特别针对裴语微的意思,倒是新郎在面对裴语微时脸上带着几分耐人寻味的神态。
婚礼计划持续一整天,下午安排了户外冷餐酒会。
沈惜他们和翁明灏在草坪上又相遇了,四人凑作一堆,小声闲谈。
没过多久,换了身大红色中式简礼服的新娘在伴娘们的簇拥下出现了,边走边招呼沿途相遇的朋友们去草坪上玩游戏。
她远远看到了裴语微和裘欣悦,只是中途拐上了一条岔道,并没有走过来,但还是远远地挥手,招呼她们一块过去玩。
裘欣悦看了眼身边的三个人:“去吗?”
“去看看!”裴语微率先移步,沈惜他们对此都无所谓,也就跟着她一起过去。
草坪上铺好了几条红色长地毯,还设置有一个个间隔的中间点,摆着各种游戏器材,一个主持人正在大声介绍游戏规则。
这是一个被称为“情路漫漫”的游戏,要求一男一女搭档参加。
游戏一共设置五个关卡,第一关由男生骑自行车带女生骑行五十米,到第一个中间点为止,在那里准备了男式领带,第二关就是由女生为男生打领带,然后进入第三关,男生要用公主抱的姿势抱女生跑出五十米左右,在那个中间点,男生会被蒙上眼睛,然后转上任意圈数,在不能发生身体其他部位接触的条件下,通过女方的口头指挥,完成嘴对嘴的亲吻动作,最后一关则是顺着来路用“两人三足”的方式跑回去,全程大概一百米左右。
说起来,这个游戏每个关卡都不算很难,但要一口气完成五关,对默契和体力的要求也不简单。
主持人介绍完毕后,周围已经聚起来的人群中一时无人开口报名。
过了一会,终于有一对情侣大着胆子走出人群,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着冷场挺身而出的“托儿”。
主持人卖力地煽动,新娘也在人堆里穿花蝴蝶般游走,不断怂恿朋友们上去玩一下,终于又有两对磨磨蹭蹭地站了出来。
游戏安排了五条“赛道”,现在只有三对“选手”报名,看着还是有些冷清。
裴语微身边有一对小情侣在窃窃私语,女生颇有些跃跃欲试的冲动,男生却为难地说:“我好多年没骑自行车了,再说我从来没有骑车带过人啊!”他的女友惊讶地看着他,却也无可奈何。
“我们也上吧!”裴语微突然扯了下沈惜的胳膊,“我俩肯定是冠军!”
沈惜愣了下,他没想过裴语微居然想凑这个热闹。
对他本人来讲,参不参加游戏都无所谓,但他还有个小顾虑,对裴语微使了个眼色,示意裘欣悦就在边上,她现在可没有男友陪着,丢下她自己去玩这游戏会不会不好?
裴语微还没有反应,裘欣悦倒是先说话了:“我也玩玩吧!”她扭过脸问翁明灏:“能不能陪着我玩?”
翁明灏一时有些错愕:“陪你当然没问题,可是……后面环节还要亲吻,这个……不太合适吧?”
裘欣悦做了个鬼脸:“嘴对嘴碰一下而已,又不用舌吻,没事!咱们争取不让微微他们拿冠军!”
翁明灏看了眼沈惜,忍俊不禁道:“好,如果是为这个,我挺你!”
在他们这两对之后,陆续又有三对情侣也报了名,预先准备好的赛道数不够用了。
主持人临时决定增加一个预热的游戏,由男生背上女生做深蹲,率先完成三个的前五对情侣可以参加正式的“情路漫漫”游戏。
这对沈惜和翁明灏来说,难度不大,稳稳地占据了前两名。
但沈惜毕竟没赢过翁明灏,在他最后一次蹲下,正要起身的瞬间,翁明灏已经站直了。
沈惜很难得地在比赛开始前就先认输:“靠!微微,我们恐怕要调整一下目标,拼体力,真不是这货的对手!”没办法,从高中时代开始,体育方面他真拿翁明灏没辙,技巧上或许还有得一拼,纯比体能,他从没赢过。
“没事,不比怎么知道?再说也不是完全拼体力啊。”裴语微给男友打气。
或许是裴语微的打气起了作用,沈惜他们这对从一开始就领先。
裘欣悦不会在自行车动起来后跳车,只能让翁明灏停稳车,然后慢慢坐上去,这就比在沈惜蹬动自行车后一步跃上后座的裴语微慢了两步。
短短五十米距离,抢了这一点先机,沈惜第一个骑车冲到终点。
可惜这点优势很快就被化解了。
比起打领带的技术,裘欣悦可比裴语微强得多。
过了这一关,沈惜这对不但被翁明灏他们反超,甚至还落在另一对参赛情侣之后,急得裴语微不住口地嘟囔:“早知道系成红领巾就好了!”
沈惜倒是很镇定,稳稳将裴语微抱到胸前,发力快跑急追,还有余暇开玩笑:“你确定你还会系红领巾?万一系个死扣就丢人了!”裴语微懒得理他,也不肯好好伏在他怀里,扭着脖子观察周围赛况,在终于赶上他们之前的另一对情侣时还兴奋地挥了挥小拳头。
说实话,抱着裴语微跑步可不轻松。
平时“小丫头”、“小丫头”的叫惯了,沈惜的脑海里总浮着一个小小的影子。
可实际上每次结结实实地抱紧她,他马上就会意识到这丫头可一点都不“小”!
裴语微差不多也有170cm,身高腿长,又不纤弱,和宋斯嘉、巫晓寒相比差得也不远。
她这种个子、身材,看着当然好看,在床上也大有风情,可要让男人抱着跑步,可真不是轻松活。
相比之下,翁明灏抱着裘欣悦跑要轻松得多,他们率先冲到了下一关卡。
在沈惜拿起蒙眼的丝巾时,翁明灏已经蒙着眼转了五六圈,正在裘欣悦“向左一点”、“过了”、“再向右一点”的指挥声中确定位置。
裴语微本以为亲吻环节,他们这对真情侣会多一些优势,没想到那两人不知哪里来的默契,她才发出两个指令,刚刚指挥着沈惜转到最合适的位置,只要两人同时把脸往前凑,就一定能嘴对嘴地亲上,翁明灏和裘欣悦已经完成了亲吻动作,蹲下身开始往脚踝上系绳。
裴语微急得整个人往前一扑,重重吻在沈惜唇上,几乎就在两人嘴唇相碰的那一瞬间,沈惜一只手托住女友前冲的身体,另一手飞速扯下蒙着眼的丝巾往脚边一丢,俯身捡起地上放着的一段红绒绳,招呼裴语微赶紧把脚凑过来和他绑在一起。
两对一先一后开始最后的冲刺,此时,另三对情侣都还没完成第四关,最终的胜负明显要在他们之中决出。
裴语微的个子比裘欣悦高,玩“两人三足”时,她和沈惜之间的配合明显比翁明灏那对要协调,可惜晚出发了几秒,一直落在后面,眼看越追越近,却终于还是没能超过那一步。
翁明灏和裘欣悦率先冲过终点,沈惜和裴语微最终只慢了两步而已。
胜利者获得两部新款智能手机作为奖品,裘欣悦当然不会把这点东西放在心上,但毕竟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赢得的,拿得也开心。
裴语微搂着闺蜜的肩头,两人窃窃私语地说笑着走开去。
玩过这么一场,对接下来的别的游戏,她俩都完全没兴趣了。
被闹钟惊起,眼睛实在睁不开,但方宏哲心里清楚,无论如何也要快些起床。
窗帘并没有拉紧,从缝隙里透进的天光依然很亮,但这不足以给方宏哲任何安慰,如今是七月,本来天暗得就晚。
方宏哲记得自己睡前定的是五点半的闹钟,他已经没有多少余暇可以耽搁了。
心里发急,身体却不听话,方宏哲挣扎着又在床上赖了十分钟,才咬牙强撑地起了床。
他匆匆冲了个澡,出门时发现正赶上晚高峰,看来晚上的聚餐,肯定要迟到了。
今晚有课题组的聚餐。
他们做的课题从申报开始到现在快两年了,课题项目基本到了尾声,对像方宏哲和宋斯嘉这样的一般课题组成员来说,该完成的工作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申报结题之类的流程和他们无关。
今晚的聚餐,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理解为是课题组提前搞的散伙饭,如果嫌这个说法不好听,那说是“庆功宴”也无妨。
当然,一旦课题项目正式结题,肯定还会有更正式的庆功宴。
方宏哲是课题项目开始后,中途加入课题组的,一直保持着很好的新人心态。
如果可能,他不想迟到。
早知如此,今天下午就不要玩得那么过火。
昨晚方宏哲在苏凌艳身上一直忙活到凌晨三点多,才筋疲力尽地睡去。
上午还不到八点,他就被戴艳青的电话吵醒。
电话里传来的妻子尖利的嗓音令睡眠不足的方宏哲脑仁发疼,太阳穴“突突”地跳。
还没睡够的苏凌艳裹着被子翻了个身,用背对着他,赤裸的胳膊和腿完全露在外面。
看着这一切,方宏哲觉得下体似乎又充血了,但他这会却必须马上离开。
戴艳青是来找他一起去崇滨大学招生处负责人家里走动的。
这条门路是戴艳青托人找的,如果方宏哲不在崇大教书,她甚至根本不想叫上他。
她懒得问丈夫昨晚在哪里过的夜,只是一再叮嘱他要置备些像样的礼品。
事关儿子上大学,方宏哲不敢轻忽。
虽说人脉稀薄,但他还是竭尽全力找了一圈人,打听出等会要见的那位招生办负责人的爱好,顺路买了两大盒精装茶叶礼盒。
看在方宏哲也是崇大同事的面子上,招生办负责人在接待他们夫妻时,显得很客气,但这点渊源顶多只能换来这么点“客气”,自始自终,他都没给什么准话。
照戴艳青的计划,是想熬到午饭时间,看看能不能请这位负责人一起出去吃个饭,但人家早有准备,快到十一点时,来了一句:“我和朋友约好一起吃饭,时间差不多了,要不今天就这样?”人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戴艳青也无可奈何,只好识趣地告辞。
离开招生办负责人的家,戴艳青对方宏哲很是冷嘲热讽了一阵,径直离开。
她觉得今后这件事不必再和丈夫商量,还是自己单独想办法搞定更靠谱。
方宏哲憋了一肚子闷气,打电话给苏凌艳,想看看她还在不在宾馆,而她早已退房回家,今天也不想再出来了。
这令方宏哲很失望,他不想回家去面对戴艳青充满鄙视的神情,也不想成天总是争吵不休,他下意识地往家的反方向走,又回到了昨晚和苏凌艳约会的那个宾馆。
他新开了一间房,把包往床上一丢,下楼在附近的快餐店随便吃了点东西。
回房间后本想补个午觉,一低头却看到门缝底下塞了两张小卡片。
方宏哲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拾起卡片,本想随手丢掉,看到卡片上印着的美女照片,莫名却被逗引起了性趣。
在戴艳青那里受了一肚子气,他也想要发泄一下,试着照卡片上留的号码拨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个男人,显得很热情。
方宏哲是第一次招嫖,生怕被骗,一再问对方怎么保证等会过来的妹子就是自己想要的类型。
那男人痛快地说:“这样,老板,我找三个小妹一起过去,你自己选。没选中,你不用付钱,给个车费就行。如果你有兴趣,想要两个,或者三个都留下也行!”
方宏哲被这男人最后的话逗得心头一跳,他没试过双飞,还真的挺想试试同时和两个女孩一起玩是什么滋味。
没过二十分钟,三个妹子就上了门。
其中有个小个子的娃娃脸女孩,五官清秀,很合方宏哲的胃口,还有个高个长腿女孩长得虽然一般,身材却很不错,也算是他的菜。
被勾起兴趣的方宏哲索性把这两个都留了下来,只让最后一个女孩回去。
第一次双飞让缺乏经验的方宏哲手忙脚乱,好在两个妹子明显熟门熟路。
慢慢玩得深入,看着两个妹子跪在脚边一左一右同时亲吻着他的肉棒,方宏哲莫名产生一种强烈的成就感。
娃娃脸女孩口交技术很好,长腿女孩的肉穴更是像个漩涡,能吸紧肉棒,像在为肉棒做按摩似的。
两人齐上,没过二十分钟方宏哲缴了枪。
他正玩得兴起,索性又加了钟。
妹子们明显也很乐意留在一个地方赚钱,不必去外面东奔西跑,更不必再换不知会是什么德性的新客人。
听说方宏哲是大学老师,娃娃脸女孩表现出非常崇拜的样子,天真地问东问西,使方宏哲获得了极大的心理满足。
闲聊过后,继续开始服务。
这次两个女孩一前一后同时舔起了方宏哲的肉棒和屁眼,这是没有过的舒爽体验,方宏哲这次根本没坚持到插任何一个妹子的肉穴,直接射在那个长腿女孩的嘴里。
方宏哲觉得这次玩得不够尽兴,不甘心就这么放两个妹子走,狠狠心又加了一次钟。
这最后一次,方宏哲迟迟恢复不了状态,肉棒久久疲软不振。
两个妹子轮流用手、脚、舌头,差不多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使肉棒恢复到了足以插入的硬度。
方宏哲让两人撅起屁股趴好,他在她们身后轮换着抽插两个肉穴,原本这样玩起来肯定很爽,可惜他这次硬起来得勉强,缺乏后劲,只干了五六分钟,还没射精,肉棒就软了,疲塌塌的,无论如何尝试都不能再插进肉穴中去。
最后又折腾了十几分钟,不仅两个妹子累得不行,连方宏哲都觉得有些丢人,悻悻地付钱让两个女孩走。
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方宏哲暗暗感慨。
毕竟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从昨晚和苏凌艳约会算起,短短十六七个小时里他射了四回,算上最后那次不太成功的插入,肉棒硬起了五次,中间才睡了不到五个小时,已经算很不错了。
这么一想,他的心情似乎又好了些。
送走两个妹子时已是下午三点多,方宏哲记得晚上有聚餐,看看还早,想抓紧时间小小补一觉。
不睡还好,一觉睡醒,方宏哲才意识到之前的纵欲真的已经让他的身体透支,即使挣扎着起了床,依然头疼欲裂,眼角酸痛,两眼无神。
如果晚上是别的什么普通聚会,方宏哲都想请假缺席了。
但这次是整个课题组的活动,负责人李康存事先透了风,说可能会有学院领导参加,不去还不行。
聚餐地点在崇大附近一家酒店,是崇大人平日普通聚餐的首选之地。
到了聚餐现场,方宏哲惊讶地发现,院长严鹤侠居然大驾光临,连带着从学院到系里大大小小的领导,光是身上挂着行政职务的就能坐满一桌。
可能因为领导到得多,原本只是课题组的聚餐,现在似乎无形中扩大了范围,像林倩等并不属于课题组的普通教师,也有七八人到场。
这副架势大大超出方宏哲的预估,更让他再次后悔怎么偏选在今天迟到呢?
方宏哲是到得最晚的几人之一,到场时其实已经开席,他满脸愧疚地找到自己的座位,小心翼翼地冲同桌的同事们告罪。
倒没谁苛责他,七月里大学已经放暑假,只有那些有科研任务的老师和部分研究生还定期来学校,今天绝大多数人都是从家里赶过来的,或多或少都赶上了中宁的晚高峰,方宏哲并不是唯一那个。
但他毕竟到得比院长还晚,有点说不过去。
方宏哲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去领导那桌敬杯酒,解释一下。
顾虑到同桌其他同事还没有行动,自己突兀地单独过去也不太好,就一直耐心等着,直到他所在这桌委托了代表过去向领导敬过酒,大家都开始自由行动了,方宏哲这才往领导这桌走去。
他过来的时候,宋斯嘉正在向严鹤侠敬酒。
看她脸上红扑扑的样子,应该已经喝了不少,比起过去几次聚餐,她这次的酒意明显浓了许多。